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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天气,乌云密布。
透过泛黄的玻璃窗户,学生们挺直了腰板,整齐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老师。
艾老师,
站在讲台前,一言不发,只是笑着。学生们不安地等待艾老师讲话。
“下面说一下这次考试的成绩,洛星星。”
洛星星连忙站起来回答:“到。”
然后走到了讲台前。
“你的文科考了100分,很不错。”艾老师说着,对洛星星微笑。
艾老师喜欢把数学和语文叫做文科、理科,要说为什么,因为这样能让学生觉得每一门课程都是一项任务。艾老师常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指定规则,以此来潜移默化地改变学生的想法。
值日被艾老师成为改造,艾老师会安排每次考试的最后一名担当值日生,直到下次考试开始为止。艾老师进班级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好好改造了吗?”值日生一直都会承担艾老师强加的罪恶感,好像成绩不好是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艾老师每天都会对成绩不好的学生说:
你如果不努力,你就是败类。
你如果成绩再上不去,我也救不了你了。
你是失败者…
与之相反,艾老师会毫不掩饰地夸赞成绩好的学生,但是如果好学生下一次考试有一分落下,艾老师也会找那名学生独自“开会”。
“你的理科考了98分,这是怎么回事呢?”艾老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过缝隙窥视着洛星星,好似要把洛星星生吞活剥。
洛星星的眼里,老师的脸变成了凶猛的毒蛇,嘴里吐出了一条血红的信子缠住了洛星星的脖梗死命地缩紧。洛星星被缠的无法呼吸。
“最后一题写错了吧…洛星星…你怎么能这么粗心呢?
作为全班第一,怎么能犯这种错误呢?
你也想和寒树一样去改造吗?”
洛星星勉强扯开了缠住脖子的信子,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下次不会再犯了。”
…
艾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下去吧,接下来…”
…-------
“寒树。”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寒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了讲台前。
塔塔…塔塔…踏。
全班的气氛伴随着寒树的脚步声变得凝重起来,大家都不安地看着寒树。
寒树的个头只能勉强够的到讲台的边,艾老师冰冷地俯视着寒树,就像在看路边随处可见的令艾老师犯恶心的虫豸一般。
“你的文科和理科的成绩,都是不及格。”艾老师故意压低了语气。
寒树感觉自己在死刑犯人的法庭中,自己站在犯人的位置上,座位上的同学们像是在一旁取笑自己唾弃自己的看客,艾老师则是宣布自己有罪的法官。
好想死。
“你的成绩我就不报了,希望你下次好好努力,但是上次说好的,如果这次考试再不及格全班就要一起陪你复习。”艾老师弯腰轻轻摸了摸寒树的头。
寒树却感觉自己正把头颅套进绞刑架。
全班的温度随着艾老师的这句话降到了冰点。
“同学们一定要多帮助朋友呀,上次明明提醒过你们,你们真的有认真对待朋友吗,你们的眼里
…有班级吗?”
艾老师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教室内,透过每个人的耳蜗,刻进了每个人的记忆里。
“他,是你们的朋友。”艾老师拍了拍寒树的头。
啪!啪!
好痛…好痛啊…
寒树就像刀割在身上一样难受。
“那么按照惯例,这周要拖堂,各位,去他的桌上,用这把刀,刻下朋友的印记。”艾老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美工刀。
“来吧,一个一个来,今天还有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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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
“对,就是这样,你的朋友会记住的…”艾老师像带着还未成熟的动物幼崽,一口一口地撕扯着眼前的这块烂肉。
咯吱----咯吱----
柏陌极不情愿地在寒树的桌上刻了一个爱心,希望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
咯吱----咯吱----
桌子上多出了好几道伤疤。
咯吱----咯吱----
寒树的心灵多出了好几道伤疤。
咯吱----
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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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希望…
没有光芒……
自己的脑子被刀子切割成一块一块,认真学习…自己的梦想…关于这些的记忆…
…放在哪一块来着?
记不清了
不过…
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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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老师,太过分了。”
咦?
窗外的乌云间透过来一道微弱的光线。
下一个要刻印记的同学,名字好像叫…岛花泉?
“艾老师,我反对这样的教育,作为教育者,你有设身处地替寒树同学想过吗。”
岛花泉将美工刀收了起来,走到艾老师的面前,抬起头,视线直视着它。
为什么要替我说话…我明明是罪有应得…
在岛花泉后边,站着全班成绩最好的人,她的名字叫洛星星。而岛花泉,成绩第二。
洛星星被岛花泉的话吓到了,她…为什么敢说出这句话?
艾老师缓慢低下头,像是一尊可怕的雕像,眼睛的内部反射出岛花泉的脸。
“你觉得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艾老师以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声音极其尖锐,刀刮在玻璃上都没有这般刺耳。
“艾老师…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
所有人应当尊重未成年人的人格尊严,
适应未成年人身心发展的规律和特点,
教育与保护相结合,
老师,你违法了。”
雨停了。
曙光一束束赶趟似的照进了教室,寒树顺着光芒看去,
那是被曙光照耀着的岛花泉,她骄傲地抬着头看着高楼一般的老师,洁白的发丝摇摆着,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
“艾老师,你越来越过分了。”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柏陌走到了岛花泉的身边。
艾老师的身体开始了不规律的变形,像是一截枯木被风吹得咔嚓响,同学们都知道,艾老师要发火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你们付出了多少!你们知道社会的残酷吗!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学的这些东西能让你们在大考里面干掉多少个人吗!如果你们不想爬上去我还想爬上去呢!!!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这样!不思进取!你知道社会底层有多辛苦吗!我想让你们成为成功人士踩在别人头上而不是被别人踩在头上你们懂吗!如果你们这也不想那也不想起码为老师想想!你们多考一分我就多拿一点工资!老师照顾你们已经很辛苦了你们却不知道报恩!!!你知道我的孩子报了多少培训班吗!!!每天我要拿出多少钱给我的孩子!!!你们知道吗!!!你们要是这么下去未来可是会很痛苦的一点也不快乐!!!”
一句句辛辣的话砸的所有人生疼,乌云似乎又要有聚集起来的趋势。
“但是艾老师,你现在快乐吗?”这句话,
是乌托邦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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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被惩罚了…”三小只聚集在树下,此时的雨已经停了,阳光洒在树上,洒在石子路上,鸟儿们正在努力的加固自己被雨水攻击过的巢穴。
三人的餐盘内,只有几棵西兰花。
这是艾老师对他们敢于反抗权威的“奖励”。
“怎么会这样?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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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学校简直是太过分了,我们需要改变现状,让我们去拯救世界吧,拯救每天只能吃草的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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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位于二楼,就在走廊的尽头。虽说条件不好,但是勉强有个煤气暖炉。
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
一个娇小的身影偷偷地潜入了这里,将作业本放下,靠近了煤气暖炉,几个在批改作业的老师完全没有注意到ta的小动作,ta拿出在袖口藏着的刀片,打算割开煤气暖炉的水管。
但尝试了一下之后便放弃了,如果割的太重会有响声,割的太轻又不知道要割到什么时候。
吱呀…
门突然打开了,ta连忙躲到了其他教师的课桌下。
“果然是你吗,星星…”柏陌说着,
•
从桌边走向了洛星星,时钟指向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一刻,是最后一节课快要结束的时间,桌上放着一个便利教师的有线电话。
从门口走进来的是艾老师,艾老师走进来看见全班同学的作业本已经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便开始批改起了作业。
由于过去的人无法察觉到柏陌的存在,所以柏陌可以毫无顾虑地观察作案的全过程。
艾老师边改边自言自语:“这都能错…看来得好好教育下他们了。”当看见寒树的作业本时,艾老师脸上毫不伪装地露出嫌弃的表情,翻开以后随意地写上了一个“阅”,便将寒树的作业本丢在了一边。
这些都被躲在角落的洛星星尽收眼底。
改了一会,艾老师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于是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洛星星此刻,悄悄地爬到了艾老师的桌下,轻轻捏着艾老师左脚的鞋跟,用着一片美工刀的刀片轻轻由前至后切开了一道裂缝。这种裂缝平时没什么影响,甚至察觉不出来,但是如果在光滑的路面上一滑,脚会向前滑去,鞋跟因为这条裂缝的作用会向后裂开。
寒树今天会把楼梯拖的光溜溜的对吧…
艾老师你也不是会因为外界因素就改变自己路线的人对吧…
毕竟是固执到学生反抗都能无视的地步了呢…
就让你葬送在你的固执下吧!
洛星星跑出了办公室,向着楼梯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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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的所见,凶手是…星星。”柏陌回归后,对着其他人极不情愿地说出了自己所看到的。
岛花泉不可置信地用手捂住了嘴,乌托邦也沉默了。
虽说这个年纪,即使犯罪也不需要承担太多的刑事责任,但…自己的朋友亲手杀人,果然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但是这一刻,又有人提出了疑点。
“等一下!如果按照洛星星的做法,艾老师应该会向着身后倒去,然后撞到楼梯的边角而身亡,而不是向前摔落,被石子刺死。”
提出疑问的是陈樟,但是这一番话,让众人推翻了之前的结论。
“…说的对啊。”乌托邦思考了一会说。
“也就是说?”岛花泉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凶手不一定是洛星星。”陈樟说道。
“太好了!星星不是凶手!”岛花泉抱着乌托邦跳了起来。
“喂喂…”陈樟挠了挠光头,“只是说可能,我们还得去审问一下洛星星。”
“洛星星的话,现在就在门口。”
慕容道理纤细的手指直勾勾地指向了办公室的门口,众人纷纷转头。
洛星星满面春风地站在那,依旧是那么的阳光灿烂。但是却说出了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就是凶手哦,想抓我就来呀。”
说完,
洛星星跑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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